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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部法尔如是第九章永恒为何物,闪念间的神通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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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他点点头,不去否认那“居士”一说,却道:“我现在自己尚有诸多困惑未解,不能做你们的师父。达者为师,这话是没错,可我自己也在这过程之中,谁知道这过程带来的结果是对还是错?我自己不能肯定的东西,不能对他人道。你们不可因为谁看起来比你们强,就认谁作老师,那临将臣能力强上你们太多,难道你们就认他为师不成?就算是同宗同门之人,修到极高境界后,又误入魔道者,也大有人在呢。你们祖宗虽然灭度,但必定留下诸多经典仪规,以戒为师,研经习典,方是正道。”

慧岸闻言大醒,忽觉背上冷汗竟出,连连赞道:“不错不错,我等急于求成,一时竟忘了祖宗遗训,多亏刘居士点拨,否则我等险些误入岐途。”但转念想到这小白脸如此修为,谦逊而不自居师位,更是难得,暗叹与高人无缘。

慧远听他提及临将臣,忽然大起疑情,不禁问道:“刘居士,你怎么识得临将臣?”刘迦见此事终于被提了出来,也就坦然笑道:“我和他是一道的。”说着他指着慧真,又道:“先前在那个星球上,你用幡巾没捉住的那个人便是我罗。”

此言一出,群僧立刻哗然,那慧岸刚刚转变过来的对刘迦的看法,一时又转了回去,立时喝道:“原来阁下和临将臣是一路货!”话一出口,忽然想起这小白脸虽然和临将臣是一路货,但以此时显露出的修为,只怕没人拿得住他,心中又感无助,再念及刚才刘迦对付慧远和慧灵的招数,竟又生恐惧,心中难免唏嘘道:“咱们一时不查,被这魔头所惑,今天宗门多半要被人灭尽了!”

慧灵忽然想起慧培三人,立时问道:“慧培他们几位,是不是被你伤了?”刘迦摇头道:“也没怎么伤,不过临将臣倒是伤了他们,废了他们的修为,但结果还算不错,他们已经往生净土了。”他助慧培三人摄心,使三人得以至心专念而往生净土,但他不愿居功自伟,也就没提自己和三人如何交流之事。

他说的是老实话,可听在群僧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意思,那看似简单的几句表达,立刻在众人心中演变成了“临将臣杀人,这小白脸是帮凶!”慧真想起刚才众人还想拜此人为师,跟随其修行,心中大悔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外表看似亲和随意之人,往往越是可恶的魔头,这人

说起慧培三人之死,轻描淡写之极,亳无同情之心,比起嚣张的临将臣来,这人更是笑里藏刀之辈!咱们一群人竟无人识得其真面目,实在悲哀!”

那群灵体见刘迦与群僧间的气氛忽然转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内中有人疑道:“这小白脸和秃子们之间,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了,咱们是不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处?”马上便有人应道:“这还用问?倘若双方打起来,咱们只有陪葬的份儿!”跟着便有人不满道:“瞧瞧这话怎么说的?咱们连身体都没有,如何给人陪葬?你有见过葬灵体的?”也有人见多识广的,一本正经地说道:“佛门之中,有各种捉灵收怪的宝物,一个钵翻过来,把咱们全装进去,打个封条,就当是活埋了呢。”其中不乏有想跟着刘迦继续修行的,依然劝道:“这小白脸不是恶人,倘若他是恶人,咱们早被他收炼成怪物了,何必急着就跑?”

刘迦见群僧脸色陡变,紧跟着万念翻飞,已知其误会,当即笑道:“你们可别在那儿瞎捉摸,我说的话完全不是你们想像的意思。”他正待解释,忽见远处一个亮点闪过,数十道金光破空而出,就像一盏明灯忽然在黑夜中骤亮起来,光茫四射。

刘迦稍一辨识,已明其理,对那群僧人叫道:“哎哟,临大僵尸居然把你们的空林寺给破了,他还真是个猛人!”话音刚落,已见光亮中冲出一个黑团,同时狂吼道:“这天下除了僵尸王,还有谁能困住我临将臣?!”

慧岸等人见此场景,惊怒交加。那暗点是他们历代僧人所珍之物,多少算是圣地了,一般人没有咒诀根本连出入口也找不到。没想到此次捉魔伏妖,不仅功败垂成,而且还引火烧身,毁了祖宗留下的基业。这群人虽说多少有些惜身的念头,但到得此刻,义愤填膺,哪里顾得许多,慧岸瞠眼怒目,扬手喝道:“布罗汉阵!”话音一落,群僧散尽,一时无影无踪。

那刘迦容易跑题,听得“布罗汉阵”几个字,第一时间没去想那阵法是怎么回事,反倒是忆起《金刚经》中须菩提说过的几句话:“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他此时对从前学过的经典,领悟起来,自是与前时不同,想到这几句话,心中不觉暗道:“这几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在说,阿罗汉这个称呼,只是修为过程中的一个境界名词,倘若一个人修到此境界,便认可自己已经是阿罗汉,或是在心中觉得我自己是阿罗汉了,那不免又会陷入名相执着。”

念及此,他心中似觉有些新的感悟,寻思道:“难怪佛总是会说,佛即众生,众生即佛,无佛无众生。佛只是一种回归生命本体的状态,又或是通达宇宙真相的状态,无形可得,无相可得,无名可得,用任何意识所指示的存在标准去认知,都非佛的本意。但以不同的心识为前提,却总能变现出佛的种种形象,因为这种大自在的状态,能随心所欲、也能随他人的心意所变现,因此我们才会有了对佛的形象认知。”想到这里,好像又有一些灵感被提了出来,仰头疑道:“或许佛只是佛性的一种显现,真正永恒存在的、无所不在的,只是佛性,也就是佛说的真性、自性,而非佛的形象,那形象也只是一种善巧方便的随机所为。因为佛性永恒,随着众生的心识层次、探索深广的差异,佛性便会因心而变现出种种形象,包括佛的形象,菩萨的形象。甚至在宇宙惯性的大心识之下,显现出诸天诸界、环宇星河。”

但似乎这种认知也不全对,他又想起一句话:“道,不可须虞离也;可离者,非道;奈何百姓日用而不知?”他在口中自念道:“不可须虞离也?奈何百姓日用而不知?”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看着自己刚才聚合出来的身体,看看手,又看看脚,抚摸过身体及体外的衣衫,自言自语道:“一切生灭有无,一切来去变化,应该都有一个不变的永恒所在,这个永恒该怎么去感知呢?我的身体由此永恒变化而来,我会说话,会思考,会生气,会打人,会痛,会难过,会开心,这些看似真真假假的东西,都是由那永恒衍生出来的,也都在那永恒之中,可是我该如何去感悟呢?”他并非无法感知,而是许多

知见的改造与变异后,无法自我肯定,这让他多有徘徊。

忽见一股极大的波动漫延至身前,他心念过处,那波动尽皆散去,他又道:“这波动也是四大所聚……”猛地听见临将臣传来怪叫道:“小白脸,老子这般威猛的沤心沥血之功,你居然轻描淡写地就化了,太不给面子了!”刘迦被他的话打断思绪,忽醒过来,这才注意到刚才那波动是临将臣和群僧争斗时漫延过来的。

他刚才沉浸在个人的解悟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群僧已和临将臣打了起来。这时被临将臣的话语打断,才看见临将臣独自悬在太空之中,一边嘻嘻哈哈地调笑,一边随手将传至附近的能场东牵西引,同时又将自身的能场向外倾突。刚才漫延至刘迦身前的波动,正是临将臣攻击的漫延部分。

刘迦微微辨识,已见群僧各据一个星球,相互间远远相隔至上千万公里,但星球间却又多有诀印关联,一个和尚打出一道禅诀,必有众多能场暴起相应,全向临将臣逼至。刘迦法眼过处,已将群僧和临将臣之间的攻防细节看得清清楚楚,他摇头暗道:“这般打法再如何威猛,都有力道穷尽之时,阵法再精微、再凶猛,也敌不过心识的力量。”

那群僧和临将臣正打得如火如荼,到处都有小的星球被粉碎瓦解,至处都是流星陨痕在奔逸,万光飞扬、冲撞无序,整个空间一片大乱。那群灵体躲在刘迦身后,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有人道:“这么多人打一个,那傻瓜僵尸死定了。”也有人道:“没听说过僵尸会死的,只听说过大僵尸会变回小僵尸。”还有人道:“大变小,不也就是死了一样么?你本来是大人,是老人,死了以后投胎重来,变成婴儿小娃娃,和大僵尸变成小僵尸重头再来有什么区别?”更有人道:“人多不见得就能胜,咱们这群灵体,数量再翻上十倍,也打不过那些和尚的。就像一群小蚂蚁,遇到一个大胖子,还不是一样被人给踩死了?人多也就是热闹,死了以后,投胎有个伴,修灵也不孤独,没别的好处。呜呜呜……修灵真可怜啊,大家都瞧不起你!”

那“卐”字被刘迦弹指送出,立刻引动刘迦身边的四大物质,层层传递,次递相挨,瞬间已将刘迦的心念力道送至临将臣和群僧眼前。

临将臣正玩得开心鼓舞,忽感身前能场滞礙,本来挥洒自如的手脚,莫名陷入沼泽一般,一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以为是群僧作怪,大感诧异,暗道:“这群秃子有本事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快要动不了了。”那群和尚也一样,正在全力相拼,人人能场呼啸而出,人人所据的星球也正在变色瓦解,忽然间攸地一下,就像时间被停了下来,众人之间猛然失去种种关联,所出能场攻击全然没了动静,四周破碎的星球物质也都失去了惯性,顿顿然呆在太空中。

刘迦以“卐”字将双方隔开,同时以心念禁锢了双方所处的空间。在这上下左右数千万公里之宽的空间范围内,一切竟在片刻静止了下来。

刘迦传音给群僧道:“别一天到晚尽想着除魔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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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达到至境以前,你们的状态和魔差不了多少。我不知道你们的祖宗是如何教育你们的,不过当年释迦佛灭度前,对弟子说过,他灭度后,如果后世弟子没有足够智慧调伏外道,大可默摈之。知道什么是默摈之吗?就是别去管他,你自己安心修行就好。想来你们的祖宗也没有叫你们一天到晚尽想着和人争斗,自己没有无量智慧,凭什么去调伏诸邪诸魔?焉知此心不在魔境之中?”

又传音给临将臣道:“你自己名声不好,就别怨为什么到处都有人想要除你而后快了,找个凉快的地方,好好解咒去吧。”见临将臣一脸嘻笑,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又道:“不要惹恼了我,否则不待血骷咒起作用,我提前就让你变回小僵尸。”

双方都被他的话镇住,群僧是不知所措,临将臣却是又惊又怒,忽听刘迦道:“把这空间打得这么乱,总得有人收拾一下。”却见他手指在禁锢空间的边缘微微一摁,心力过处,绵绵密密地传递下去,微尘相挨、物质变幻,瞬间漫延至整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物质不管细巨大小、或是星球微尘,全都竟相感应,立时还原回归先前的状态,就像打斗不曾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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