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部法尔如是第十章佛法即非佛法,行门与解门 (第2/3页)
慧灵见两人沉默,上前道:“首座师兄,如果那怪物真的是聆听,嗯,或者是谛听的话,这怪物的主人只怕就是……”他本想说这怪物的主人只怕就是地藏,但心中太难把地藏与那小白脸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微感郁闷。
慧岸此时心中极为矛盾,细想刘迦的修为和说过的话,那定是佛门中人无疑。可心中又总觉得这人和临将臣混在一起,不大像个善类。可偏偏此人修为远在众僧之上,自己很难判断这人是真的佛门高人呢,还是外道中的高手。
他又用神识探了良久,毫无所获,暗道:“那怪物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真得很难判断,倘若其主人是外道的高手,那怪物也必是外道的邪物。”
忽听一旁慧真叹道:“东胜神洲这区域内的天
界,大多都是修行胜地,善多于恶,以致于咱们对外道的见识,总是听得多、见得少,真遇到了高手,实在太难判断了。”
慧岸心中疑虑不少,转头看向慧清,道:“慧清,你有什么看法?”那慧清很少说话,本不欲开口,这时见慧岸看向他,只好点头道:“首座,我有个道理,不知道对不对。”
慧岸颇不耐烦,摇头道:“你不必对我客气,你是方丈的侍者,那级别不亚于咱们,说不定修得比咱们都好,有话不妨直说。就算你要客气,也要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慧清面无表情,只是淡然道:“这人刚才对临将臣说的明心一理,我觉得极有深义,与祖宗留下的经典中的内容,多有吻合。他既有如此领悟体会,咱们何必管他是佛门弟子还是外道高手,取其长、舍其短,不见眼中他人之过,尽忏自己往日之非,想来这才是咱们该做的吧?”
他见慧岸沉默无语,又道:“我自己虽然境界不够。但我侍奉过两任方丈,那前任方丈智度大师曾说过,佛与佛法,都只是个代名词而已,证得佛之心印,才是真实不虚之事。换个话来说,咱们这些佛门弟子,也可以不叫佛门弟子,只要目的都在于明心见性,只要目的都是为了成就无量智慧,那便与别派的修行者没有不同,何必定要执着在名相之上?”
慧岸闻言大醒,一脸喜色,双手抱着慧清,连声道:“哎呀慧清,你才是我师父!你才是我师父!”
慧清被他抱着难受,尴尬笑道:“我我……我这是拾人牙慧而已,那经上不是说:无情说法吗?既然世间的无情之物,天地树木、禽兽蝼蚁,都在说法,想来只要咱们的心无所住,无所执着,那魔头也一样在说法吧?”
这边的刘迦与群僧虽然远隔数个星球之遥,可他此时耳朵的业识障碍已破除不少,那“闻”的能力已大非从前,不需神识调用,只需稍一用心,便将那边厢群僧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偶然间听到慧清之语,他心有所感,忍不住散去身形,心识直接在群僧跟前变个身体出来,一本正经地对慧清说道:“哎,你刚才说得不错!不妨再多说两句,说啊说啊。”他刚刚学会用心,那兴奋处难以言说,竟到了有些滥用的地步,虽然他隐隐觉得这么做不大妥当,但依然克制不了。
群僧见他忽然出现,连闪变的过程都没有,一时全被镇住。
那慧清见他与自己相隔仅有一尺,大感压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嘿嘿两声,说道:“刘迦居士,说实话,你陡然间来这么一下,别人还真会拿你当妖怪魔头来看待的。”
那话音一落,忽见刘迦体内跃出两个女人,一个白衣蒙面、身形飘逸,一个黄裙金带、妩媚张扬。群僧一见,面面相觑,但却并没有因此而增加更多的疑惑。毕竟这小白脸在他们眼中已经够怪异了,此时再多怪异的事,大家也能渐渐接受了……一句话总结:反正妖魔鬼怪都那样。
那白衣女子,对着群僧冷面相向,只是漠然道:“你这傻瓜和尚,不识我家宫主莫大神通,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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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妖怪地说个不停,楞是不怕死了?”忽然想起安若微和崔晓雨,又补上一句道:“那妖怪该疯的疯了,没疯的那个还在那儿扮清纯、打麻将,也没见你们除了她。”
那黄衣女子却又不同,对着群僧眨了眨眼,大起调戏之意,同时扬了扬手中的小药丸,一脸嘻笑道:“这位慧清师兄,我一见你就心生欢喜呢,我这儿有枚欺神丹,专门用来供养高僧大德的,还望不要嫌弃哦。”
慧清正在思量如何面对刘迦,忽然见到两人,忍不住对刘迦问道:“这这……这两个女子形象,也是刘居士用分身演化出来的?这……刘居士的分身水平,真有些随心所欲了,高手啊。”
刘迦赶紧将欣悦禅和干玉拉向一旁,传音道:“这老和尚说不定是个高人,你们俩可别捣乱。”两人见他认真,也就不再说话,只是立在一旁。
群僧见了刘迦的举动,这才相信这两个女子真得是人,而非这小白脸用神通演化出来的。但转眼又起疑惑,这小白脸肚子里面如何藏了两个大活人?
刘迦转头对慧清道:“别的先不管,你刚才给这首座师兄说的话,不妨再多说说看?”慧清双手一摊,苦笑道:“我说完了。”
刘迦一愣,道:“说完了?这算啥意思?”
慧清一脸无奈,说道:“我说了嘛,我这是拾人牙慧,没自个儿的悟境,哪能说更
多出来?那些话都是大悟之后的人说的,我拾来用用,该不会犯大错吧?”
他见刘迦一脸失望之色,心中不忍,吞了吞口水,又劝慰道:“刘居士,只因为你心中一直存着那了悟通达的心念,所以别人说的话、别人做的事,包括花开花谢、潮起潮落,甚至身外一切有情无情,总能让你觉得多有深义。这也是唯心所现、唯识所变的另一层意思吧。”
刘迦本已失望,忽然听见这句话,心中又被撞了一下,猛然又抬头,指着慧清叫道:“咦,你还说你不会说法,刚才又说了什么来的?快快快,继续说!”
慧清大感头痛,连声道:“我我我……我这不是看到你失望,想安慰你一下吗?”
刘迦心中一凛,知他所言非虚,转又叹道:“唉,我不需要安慰的,只是想弄明白刚才为什么闯不过那后面的境界。”
慧清见他不再相逼,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刘居士一心勇猛精进,那是让人佩服的。不过,那一心至专、全神贯注的法门,和彻底放下、了无牵挂的途径,想来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万缘旁落,不染著、不住相而已。只不过前者用一心,后者用无心。一心至深,也是无心,两者没有区别。硬闯不过,干脆放下;放不下来,干脆拿起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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