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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我会化作天上的星星陪伴着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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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一夜,山洞外的风雪逐渐停了。

林孤生盯着靠在自己肩上没了气息的安妮娅愣愣出神,沉默了许久,他看到安妮娅手腕上结痂的伤口,看到安妮娅嘴唇近乎病态的白,看到了他的肌肤没有半点血色,这一刻,林孤生喉咙哽咽,只觉得满心愧疚。

“安妮娅……”

林孤生哭了,这几天,兴许是把他这辈子的泪水都流干了吧?

这个不可一世的纨绔,终究是有脆弱的一面。

“安妮娅……”

十八岁的林孤生在山洞里抱着尸骸嚎啕大哭,一觉醒来,陪伴自己十八年的风伯死了,安妮娅也死了。

林孤生不禁垂泪想道,如果能重来,他会不会刻意避开某个时间或者某个人?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了。

可是,这何尝不是命中注定的宿命。

与此同时,林孤生感受到了来自丹田原本属于风伯的精纯真气在升华,随即游走全身,如一百零八朵金花盛开,滋养己身,短时间他就获得了无限力量。他默默抱着安妮娅进了山洞深处,用真气凿开一座冰棺,就安妮娅放在里面,然后又毁掉了山洞,如此,安妮娅算是魂归故里,永远沉眠这片土地。

经过了这么多,林孤生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无喜无悲,喉咙干涩,哭哑了,只是心口隐隐作痛。

林孤生下意识摸了一下怀里,发现是两份卷轴,其中一份是风伯塞给他的,还有一份是庞士云给的《千里传送卷轴》,他极为懊恼,为什么他没有事先对安妮娅说自己有这定点传送卷轴?如果早点拿出来,风伯也许不会死,安妮娅也不会死,可一切都晚了。可是他不知道,纵使有这传送卷轴,也只能送走一个人罢了,一切都改变不了。

风伯给的卷轴上记录了林氏绝

学《百里战卷第一层》,全篇一百余个字符,晦涩难懂,暗含深意,大概讲述了一个“樵夫砍柴”的故事,林孤生仔细研读,还发现卷轴下方刻了一个地址“曲江中游紫兰竹林”,这字迹没有上墨,倒像是临时刻上去的,且是用真气刻的,看来是风伯希望自己去这个地方,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那批被千里传送仙术卷轴定点传送走的金银细软。

眼下有了《百里战卷第一层》的心经功法,倒是可以勉强修行,只是后续该如何?

山洞坍塌,巨大的动静传到很远处。

林孤生听到有马蹄声往这边赶来,看来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北漠持续对长城边界增兵。自己虽然继承了风伯的真气,但移花接木有损耗,大概也只继承了三成左右,且自己从未习武,相当于空有蛮力,面对这么多强寇,不可力敌,必须要避其锋芒。

他攥着之前庞士云赠予他的卷轴。本来自己是打算收藏,看来现在必须要用上了。

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渴望活着,只求为风伯报仇,对得起风伯和安妮娅的期望。

数百精兵冲杀而来,将林孤生团团围住。

林孤生不慌不忙,调集内气在宝剑摩擦,瞬间迸发出火花,卷轴遇火则,晦涩玄奥的大道符号激发,林孤生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眨眼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上古传送仙术卷轴?”一审身披神秘图腾袄子的巫师皱眉。

……

冀州,邯郸。

大军整顿,张迁调集全州之力,迅速组建了一支规模庞大的军团,共计四个军,兵力达四万,将军权交付林破军,其他兵马陆续会增援边疆。

月明星稀。

林破军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麻衣,走在军营里。褪去峥嵘的他,若是像现在这般低调,隐蔽锋芒,倒像是一个邻家老农。

刚入军营,林破军就皱眉,入目是放浪形骸的嬉笑声打骂声,站岗的士兵相互闲聊,没有半点警惕之色;而那些大帐中,举着一大帮士兵在赌博,疯狂呐喊;也有勾肩搭背,喝得醉醺醺的汉子彼此吹牛自己如何纵横女人肚皮……总之,这里根本不像是军营,俨然一副城中村的旮旯胡同。

这样的部队如何作战?

这样的军纪如何取得胜利?

林破军叹息一声,凝目看到一骨瘦如柴的新兵被几个老油条打骂。

老兵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邪笑道:“小子,新来的?”

“是,看到刺史大人贴出的招兵告示,林大元帅要带领我们打仗,我就投军了。”新兵壮着胆子道。

老兵点了点头,搓了搓手,意思很明确了,那就是要收钱:“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吗?”

新兵摇头。

老兵觉得诧异,毕竟新兵入伍孝敬老兵一点银子这几乎是人情世故的共识了,居然真有人不懂,于是态度沉下来:“为什么来当兵?”

新兵踌躇片刻,正色道:“因为……保家卫国,蛮夷入侵我冀州山河,我等热血男儿当以死报国。”

谁知此言一出,那老兵头子以及一众老兵都是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来了一个傻子。”

新兵不解。

老兵们笑得肚

子痛,人仰马翻,合不拢嘴,有讥讽,有嘲弄,有轻蔑。

新兵一头雾水,自己说错话了吗?当兵不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故乡免受蛮夷侵略吗?

林破军心里叹息,这样的军队……实在无可救药了,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怕新兵的肩膀:“你跟我走。”

“老头,你哪个旗哪个营的?你们百夫长是谁?敢如此大胆!”老兵头子见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抢人,不禁怒喝。

林破军回眸,只是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老兵忽然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压迫,顿时不敢说话了。

这是……尸山血海。

一老一少来到一空荡荡的大帐。

林破军看向眼前略显青涩,有些腼腆,也就和自己幼子一般大的年轻人,忽然觉得和当年的自己有些相似,于是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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