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黄鹤楼(一) (第3/3页)
有兴致道:“怎么?如果是那样,这不正合你意?”
谭明鹏摇摇头,回头瞪了一干士兵一眼,又眼神示意那老鸨子退下,指着楼上,压低声音道:“老弟,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是为你好,楼上有贵宾。如果出了什么乱子,惊扰了他,那你可就是有理说不清,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贵宾?”林孤生嗤之以鼻,招了招手,半空悬浮的十余柄钢刀瞬间飞出,在舞池内乱窜,斩下了无数的绸缎,“啪啪啪”的瓷器炸裂声,须臾,大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尖叫,歌姬和醉汉逃窜。
谭明鹏深深看了林孤生一眼,叹息道:“老弟,你冲动了啊。”
“安静。”
林孤生悠哉游哉坐在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揉了揉碗碗的小脑袋,忽然呵斥一声。这声“安静”加持内息,震得人耳膜发麻,愣是让混乱硬生生止住,所有人看向了他。碗碗有些紧张,低下头。
“何人在黄鹤楼放肆!”
有怒吼自楼道传来。
“砰砰砰”
沉木地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从黄鹤楼门外,楼道之上,无数士兵执枪冲来,偌大的厅堂被占领,气氛肃穆。
谭明鹏默默退出去。
方才被他安抚退走的老鸨子见楼道口走来一个军官和俊朗的青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鼻涕一把泪,带着哭腔连滚带爬了过去,指着林孤生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声泪俱下。
林孤生斜睨着他,心中了然。
原来所谓的“贵宾”,是那先前上楼的任家少爷和一个副旗主。一个旗的副官,的确算是大官了,尤其是这几日的江城,掌握兵权就是掌控身死,一个旗的军力,足以踏平这条街。
第一军团第军第3旗副官许开阳漫不经心打量着厅堂,看到林孤生身前悬浮着十几柄军刀,心中一凛,但没什么惧色。要是以前在遇到了,兴许还会避让,但现在江城暗潮涌动,光世家就抄了不知多少,还怕他区区一个年轻人?就算追究起来,也能随意搪塞过去,毕竟“铲除恶势力的行动”难免会错杀点好人。
许开阳狞笑。
任城飞看到了场中不动如山的白衣人,只觉得眼熟,仔细一看,更是直呼不得了。
他不认识林孤生,但“林孤生”三个字无疑是如雷贯耳,他作为任家的大少爷,耳目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江城权贵圈子早就传开了林孤生的画像,谁不知道落雁山庄新的姑爷是从北方那座帝城而来的天赋异禀的才俊,习得枪圣张之鹿的真传,曾在城主府前与荆州武尊邓无始短暂交锋?
“哈哈,许副官,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赶紧叫兄弟们住手,有话好说好说。”任城飞长得矮小,面相猥琐,皮肤黝黑,这忽然站出来打圆场,看起来十分滑稽,但没人觉得好笑,只是认为莫名其妙。众所周知,黄鹤楼的女郎舞妓谁听到“
任城飞”三个字都得打个寒噤,这是一个变态。
任城飞是世家出身,本是香门第,从小受到极好的化熏陶,接受过顶级的教育。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十足的变态,简而言之就是“恋尸癖”,据说任城飞因为先天原因,长得矮小、生得丑陋也就算了,但作为男人象征的那家伙事也是小的一塌糊涂,不仅小,还黑。所谓“要想揽瓷器活,就得有金刚钻”,奈何上天让他投了个好胎,钟鸣鼎食,那个功能却有障碍,后来耗费了千金万银,总算治好了,但毕竟这东西无药可医,,便不了了之。第一次发现他有这个障碍的女人,因为偷笑,被无情抹去了生命,此后任城飞便一发不可收拾,凡被他临幸的女人,都活不过当晚。也许任城飞自幼丧母,导致任老爷子为了弥补他,十分宠溺,这才造成了他近乎变态的“恋母”情节,他尤为喜好上了年纪的女人,自圆其说“半老徐娘,韵味十足”,足以想象,仅他一个人,就祸害了不知多少无辜的家庭。
“任少爷,您认识他?”许开阳是孤儿,五岁的时候和一群孤儿被任家收养,当作死士培养,后来考取了黄鹄矶军校,经过多年努力,最终坐上了副旗提督,就算如今地位超然,还是对任家很尊重。
“哈哈哈,认识,认识,我想你也认识。”
“哦?”
许开阳皱眉,眯起眼,这凝目一瞥,还真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任城飞边笑,边大踏步走向林孤生,后者置若罔闻,仍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一手抚在碗碗的额头上,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林公子,久仰久仰。”
任城飞走到了跟前,抱拳笑道。
他面目丑陋,这一笑,有几分狰狞,碗碗下意识低头,脸色惨白。
“任公子,好大的排场啊。”
“不敢不敢。”任城飞讪笑,他深知眼前的年轻人的恐怖,抛开身份背景不说,光是短暂硬撼邓无始,就足以获得他的尊重。
见摸不准林孤生的态度,任城飞回眸给许开阳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意会,撤掉了士兵,任城飞方才恭恭敬敬端起酒杯,自顾自倒了三杯,“不知是他们如何冲撞了林公子,我这就自罚三杯,全当尽地主之谊,公子,我干了。”
他说到做到,愣是三杯下肚,脸不红心不跳,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许开阳也露出震撼的神色,他终于想起来眼前的白衣青年是谁了,他脑海中浮现许多画面,那日暴雨中,一朱红婚服的年轻人加入了战局,只是一挥手,无数的长枪飞入天际,搅动飓风,形成天罗地网,那年轻人执枪与邓无始交战历历在目……
是他?
“公子,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敢问是小弟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见林孤生这般不给面子,任城飞干笑一声,放低了姿态,可谓是赔尽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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