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觅盟友

皇上金口玉言，第二日便下旨晋封卢婉为“婉嫔”，赐居朝露宫。消息一出，后宫哗然，谁也没想到，一场赏花宴，竟让这位原本默默无闻的汪贵人一跃成为皇上眼前的红人。

搬入朝露宫当日，卢婉特意命人备了份厚礼，前往钟粹宫拜访秦氏。彼时，秦氏正倚窗发呆，忽闻宫女通传“婉嫔娘娘到”，顿时受宠若惊，连忙起身相迎。

“姐姐快别多礼，妹妹这厢有礼了。”卢婉亲切地拉起秦氏的手，笑容可掬。

秦氏受宠若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妹妹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怎敢劳动妹妹大驾……”

“姐姐说哪里话，你我姐妹相称，何须如此生分？”卢婉说着，示意宫女将带来的礼品呈上，“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姐姐笑纳。”

秦氏本想推辞，但见卢婉如此热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吩咐宫女收下。两人寒暄一番后，便在殿内品茶闲聊。

卢婉状似无意地提起前几日赏花宴上的事，言语间不免流露出对后宫险恶的感慨。“……说到底，咱们女子在这深宫之中，不过是浮萍一般，身不由己。若想安稳度日，唯有相互扶持才是。”

秦氏自然明白卢婉话里有话，但她天性胆小怕事，只想在这后宫中安稳度日，并不想卷入任何纷争。

“妹妹说的是，在这后宫之中，的确是要谨慎为上。”秦氏附和道，却刻意避开了“相互扶持”这个话题。

卢婉察言观色，知道秦氏心思单纯，于是便开门见山地说：“姐姐，妹妹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氏见卢婉神色认真，便点了点头，“妹妹但说无妨。”

“如今妹妹初得皇上恩宠，难免树大招风，日后少不了要仰仗姐姐帮衬一二……”

卢婉的话还没说完，秦氏的脸色便是一变，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秦姐姐，这后宫的残酷，你我都见识过，难道你就甘心一直这样默默无闻下去吗？”

正当秦氏犹豫不决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咱们新任命的婉嫔妹妹吗？怎么有空到这钟粹宫来？莫不是来拉拢盟友，好巩固自己的地位吧？”

卢婉和秦氏闻声望去，只见萧嫔身着华服，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走来，脸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萧嫔的突然到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秦氏本就胆小，被萧嫔这么一吓，更是脸色苍白，如同惊弓之鸟。

卢婉见状，心中暗叹一口气，知道萧嫔是故意来给她难堪的。但她表面上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起身向萧嫔行礼道：“萧嫔姐姐说笑了，妹妹初来乍到，对宫中规矩还不甚了解，今日特意来向秦姐姐请教一二，倒是让姐姐见笑了。”

萧嫔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轻蔑，“哦？是吗？我还以为妹妹如今得了皇上的青睐，便不再将我们这些‘旧人’放在眼里了呢。”

“姐姐言重了，妹妹从未有过此等想法。”卢婉不卑不亢地回道，“皇上不过是见妹妹初入宫闱，多有关照罢了，妹妹心中感激涕零，又怎敢忘本？”

“是吗？”萧嫔挑眉，显然不信，“妹妹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只是不知，妹妹打算如何‘不忘本’呢？”

卢婉知道萧嫔是故意在找茬，但她并不想与之正面冲突。她转头看向秦氏，柔声说道：“秦姐姐，妹妹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愿与人交恶，但在这后宫之中，若没有几个可靠的人相互扶持，只怕是寸步难行啊！”

秦氏闻言，心中也有些动摇，但她想起之前萧嫔对她的警告，便又有些犹豫不决。她求助般地看向萧嫔，却见萧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卢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明白，今日想要说服秦氏，只怕是不容易了。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再劝说几句，却听萧嫔说道：“婉妹妹，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这后宫之中，最不可靠的便是人心。今日你得势，她们自然会对你阿谀奉承，百般讨好。可若有一日，你失了势，她们便会像躲避瘟神一般躲着你，甚至还会落井下石，踩你一脚。”

萧嫔的话虽然刻薄，却也不无道理。秦氏听完，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道：“婉妹妹，你还是请回吧，我……我身子有些不适，想要休息了。”

卢婉见秦氏如此，也不好再强求，只得起身告辞。她临走前，深深地看了萧嫔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嫔姐姐说的是，这后宫之中，人心难测……”卢婉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语气意味深长，“只是姐姐难道没有想过，这后宫，也不仅仅只有‘人心’这么简单吗？”

萧嫔显然没料到卢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婉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后宫之中，还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的吗？”

卢婉转过身，目光直视萧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姐姐这话就狭隘了。这后宫的确是人与人之间争斗的舞台，但‘人心’只是其中一个因素。姐姐难道没想过，在这深宫之中，除了争宠，我们还可以有其他的‘追求’吗？”

萧嫔微微皱眉，显然不明白卢婉的意思。

“姐姐可知，在民间，有一种说法叫做‘合作共赢’？”卢婉不疾不徐地说道，“意思是说，即使是竞争对手，也可以通过合作，实现双方共同的利益。后宫之中虽然勾心斗角，但并非没有合作的可能。我们这些妃嫔，表面上是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在这深宫之中，为自己谋求一份安稳和尊严。”

“姐姐想想，我们整日里勾心斗角，费尽心思，到头来，又能得到什么呢？即使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可那份宠爱又能维持多久呢？后宫新人辈出，今日的宠妃，明日或许就会被打入冷宫，这样的例子，难道还少吗？”

卢婉的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萧嫔一时语塞。她从未想过，后宫的争斗，还可以从这个角度去看待。

“姐姐不妨想想，与其我们互相算计，不如联起手来，共同进退。我们可以互相扶持，共同对抗那些想要害我们的人，也可以利用各自的优势，为彼此争取更大的利益。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可以活得更加轻松自在，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踩在脚下。”

卢婉的话语虽然平淡，却充满了力量，让萧嫔和一旁的秦氏都听得入了神。

然而，秦氏虽然被卢婉的话所打动，但骨子里的胆怯还是让她不敢轻易冒险。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婉妹妹，你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我……我还是不敢冒险。我胆子小，只想在这后宫中安稳度日，不想卷入任何纷争之中。”

卢婉知道，秦氏已经被萧嫔吓破了胆，想要说服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心中虽然失望，但也明白，强迫一个胆小的人与自己结盟，只会适得其反。

“既然如此，那妹妹就不勉强姐姐了。”卢婉起身告辞，“今日叨扰姐姐了，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她便带着丫鬟离开了秦氏的宫殿。

回到自己的宫殿，卢婉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在这后宫之中，想要找到一个真心实意的盟友，比登天还难。

“看来，我得另想办法了……”卢婉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后宫中一张张或娇媚，或清冷，或高傲的面孔。

傍晚时分，卢婉独自一人来到御花园散步，试图缓解一下心中的烦闷。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花香弥漫，鸟语啁啾，景色美不胜收。

“真没想到，在这深宫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美景。”卢婉感叹道。

“本王也觉得，这美景，还得配佳人，才算得上是相得益彰。”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卢婉转身，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