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春食野菜（二）

“爷爷，有写荠菜的古诗词嘛？”“当然有了，我们的老乡，南宋时期词作家辛弃疾《鹧鸪天·代人赋》陌上柔桑破嫩芽，东邻蚕种已生些。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在野菜宴上的众人，都对这位勤学好问的后辈表现出了极大的关爱和热情。一位长者微笑着说道：“陆游就有《食荠十韵》，这是一首描绘我国传统野菜的诗作。诗中写道，‘舍东种早韭，生计似庾郎；舍西种小果，戏学蚕丛乡。惟荠天所赐，青青被陵冈，珍美屏盐酪，耿介凌雪霜。’”

那位长者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采撷无阙日，烹饪有秘方，侯火地炉暖，加糁沙钵香。尚嫌杂笋蕨，而况污膏粱。炊粳及煮饼，得此生辉光。吾馋实易足，扪腹喜欲狂，一扫万钱食，终老稽山旁。’”

“可见自古以来，荠菜就备受人们喜爱。而在宋代，林洪的《山家清供》中也记载了：‘春日，山间嫩荠，号为土的精华，用以煮粥，名曰荠菜粥，香滑可口。’这便是我们今天野菜宴的灵感来源。”

另外有人补充道：“是的，不仅如此，我国古代许多人墨客都对野菜诗作。苏轼《次韵子由种菜久旱不生》中就有‘新春堦下笋芽生，厨里霜虀倒旧罂。时绕麦田求野荠，强为僧舍煮山羹。园无雨润何须叹，身与时违合退耕。欲看年华自有处，鬓间秋色两三茎。’的描绘，诗里的山羹就是东坡羹。”

“宋朝的许应龙的《荠菜》：‘拨雪挑来叶转青，自删自煮作杯羹。宝阶香砌何曾识，偏向寒门满地生。’荠菜于严冬中破土，在初春里茁壮成长，顽强的生命力怎能不让人新生敬佩。”

“高力士是历史上最有名的宦官之一，他也有诗提到荠菜《感巫州荠菜》：‘两京作斤卖，五溪无人采。夷夏虽有殊，气味都不改。’晚年流放途中写下一首诗,直白如话却催人泪下……”

“哈哈！荠菜口感偏干，和肉搭配起来，或者多放些油和鸡蛋搭配，便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最美莫过于一碗早春的荠菜馄饨，宋代的晁说之 所作《谢蕴荠菜馄饨》：无奈国风怨，荠荼论苦甘。王孙旧肥羜，汤饼亦多惭。”

“是啊，《论语·乡党第十》中有‘不时不食’，应时当令这新鲜美味的荠菜馄饨，和王公贵族所吃的肥美的羊肉汤饼比起来也会相形见绌。”

“辛弃疾还有另一首《鹧鸪天·游鹅湖醉酒家壁》：春入平原荠菜花，新耕雨后落群鸦。多情白发春无奈，晚日青帘酒易赊。闲意态，细生涯。牛栏西畔有桑麻。青裙缟袂谁家女，去趁蚕生看外家。”

“那我也说一首，清代顾太清东《海渔歌补遗鹧鸪天· 荠菜》：溪上星星小百花。也随春色斗豪奢。绿波渺渺天边水，细草盈盈一寸芽。春有限，遍天涯。千红万紫互交加。野人自有真生趣，桃叶携筐亦可夸。”

我看着野菜宴上的众人侃侃而谈，自然也不甘落后。开口道：“顾太清对荠菜花是情有独钟，我就说说他的另一首《鹧鸪天 ·元日咏荠菜，用去年荠菜韵》：

鲜荠登盘乍吐花。嫩苗争长傲春奢。已知草色迎年绿，略有新黄发柳芽。

山之罅，水之涯。风丝日影暖相加。岁朝图上应添写，小白微青最可夸。”

“诸位讲的都是早春的荠菜，我说说晚春的荠菜，南宋 ·楼钥《过苍岭 其一 》黄云满坞沙田稻，白雪漫山荠菜花。路人缙云频借问，碧香酒好是谁家。”

“同样是南宋的，郑会《豫章客楼》：荠菜花开雨未晴，章江烟柳正愁人。无钱可买东风醉，自写唐诗过一春。”

“宋 · 董嗣杲《荠花 》：

挑根扫叶古墙阴，雨后青腴有客寻。

又见开花如雪处，不知遍野已春深。

山殽难入膏粱味，冰室偏钟采撷心。

荼苦回甘谁识取，周诗历历播微吟。”

“哟！野菜宴怎么变成咏诗会了，还有好多野菜要上呐……”

我轻笑出声，笑语晏晏地说道：“我们咏诗咏的兴起，倒忘了正经事。我们继续上菜吧。”说着，我举起酒杯，向在座的众人敬道：“诸位，让我们以酒会友，以诗会友，共享这野菜宴的盛宴。愿我们的友谊如同这满桌的野菜一样，新鲜、丰富、充满生命力。”

众人纷纷举杯，共饮佳酿，欢声笑语再次响起。席间，我注意到一位年轻女子，她衣着简朴，却难掩清雅气质。她静静地坐在一旁，时而微笑着倾听大家的谈话，时而低头品味着野菜的美味。

我心中一动，便向她走去，轻声问道：“这位姑娘，看你气质不凡，请问你就读于哪所学校？”她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微微点头笑道：“我在深海大学中系就读，我陪奶奶……”

“原来如此，深海大学中系，那可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我赞叹道，“姑娘，你能不能为我们这野菜宴吟诗一首，以助雅兴？”

她点了点头，轻启朱唇，声音婉转悠扬：“荠菜花开白如雪，清香飘逸醉人心。野菜宴上佳肴美，满桌珍馐共赏春。”众人闻听此诗，不禁齐声叫好。

我更是拍案叫绝，赞叹道：“姑娘，你这首诗真是妙极了。字里行间，尽显你的才情与气质。你能否再为我们吟咏一首？”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启朱唇，声音婉转悠扬：“野菜虽贱味却美，清香可口养精神。人生苦短需珍重，莫负春光好时辰。”

听了她的诗，我不禁拍手称赞：“好诗！清新脱俗，妙笔生花。姑娘，你真是才华横溢。”她微微一笑，谦虚地说：“过奖了，只是即兴而作，献丑了。”

我回到座位上，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年轻女子的才情。这时，一位长者走到我身旁，轻声说道：“年轻人，你刚才问的那位姑娘，她可是个奇女子。”

我好奇地问道：“老人家，此话怎讲？”长者神秘地笑了笑，说：“她名叫柳如烟，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个传奇人物。她的父母曾是本地的名医，医术高超，医德高尚。可惜在一场意外中不幸离世，留下她独自一人。”

“那年她才十岁，后来，她跟着奶奶生活，学习中医。如今，她已经继承了父母的遗志，成为了一名出色的中医医师。而且，她还是深海大学中系的高材生。这样的奇女子，难得一见啊。”